2008年12月2日星期二

散讲“钓台”

当年和娃他娘签订不平等条约:早饭我包。坚持了10几年如一日,偶尔几次(大概控制在2位数之内)前夜喝大除外。打发走顽儿,尚有1小时“我说了算”的时间,便自觉地打打太极拳,漫无目的读读闲书。

自从游了几个地方之后,就开始严格要求自己了:读名人游记、看网友攻略,把霞客做了自己的偶像。今早翻到这篇《钓台的春昼》,是郁达夫著名的游记散文。1931年初,“左联五烈士”被杀。郁达夫离沪避难浙江,“乡愁一动”,返乡游历。隔年感怀时政而成此文。也即文中的“而中央党帝,似乎又想玩一个秦始皇所玩过的把戏了,我接到了警告,就仓皇离去了寓居。......一种乡居的倦怠,忽而袭上心来了,于是乎我就决心上钓台去访一访严子陵的幽居。”

看到严子陵,第一反应是白居易的“沧浪峡水子陵滩,路远江深欲去难。何似家池通小院,卧房阶下插鱼竿?”相传是东汉高士严光(字子陵)隐居垂钓之地,故亦称严陵山。严光,会稽余姚人。本姓庄,为避汉明帝刘庄讳而改姓严,是光武帝刘秀幼时的同学,很有德行与才华。刘秀当了皇帝之后,感念子陵之贤,多次征召他入朝,但均被严光婉拒。后回到富春江畔渔樵,归隐终身,年八十去世。光武帝十分感叹,给予嘉评。严子陵在中国隐士中具有偶像一般的意义与地位。

郁达夫介绍:“钓台东西两石垒,高各有二三百尺,离江面约两里来远,东西台相去,只有一二百步,但其间却夹着一条深谷”。“我虽则没有到过瑞士,但到了西台,朝西一看,立时就想起了曾在照片上看见过的威廉退儿的祠堂。这四山的幽静,这江水的青蓝,简直同在画片上的珂罗版[晒制在(涂过感光胶层的)玻璃版上的印刷用版]色彩,一色也没有两样”。其美可见不凡。

老刘瞎琢磨:因北京有“钓鱼台”而此处叫“钓台?一查资料不然。清文学家严懋功言:“自古名胜以钓台命名繁多:陕西宝鸡县渭河南岸之周吕尚钓台;山东濮州之庄周钓台;江苏淮安汉韩信钓台;福建闽县之东越王王馀善钓台;湖北武昌县江滨之吴孙权钓台……吕尚、韩信、任昉三钓台较为著称,然均不及桐庐富春山严子陵钓台。”严子陵钓台在全国10多处“钓台”古迹中名列第一位,闻名于世。

心里不明白,这老夫子,为啥不提北京的“钓鱼台”?周日到旅顺,喝的就是“钓鱼台”酒,酒瓶仿哥窑,品相挺好。

这有此大名的“钓台”的子陵滩已成了“归因乡间”的代名词。当年柳亚子诗《感事呈毛主席一首》称:“安得南征驰捷报,分湖便是子陵滩。”(总感觉像闹点小情绪)。“老人家”用《和柳亚子先生》一词中的“莫道昆明池水浅,观鱼胜过富春江”就是用严子陵隐居垂钓富春江畔这件事,规劝柳亚子先生应留在北京参加建国工作。

这柳亚子也大名鼎鼎,当年“老人家”到重庆和谈,柳先生向“老人家”索要诗篇,“老人家”把自己于1936年2月写的那首“《沁园春·雪》”重新抄录后,赠送给柳亚子。不想这刘夫子更是一狂放之人,连呼“大作”、“大作”后,填和词一首,并不及请批发表原词而先要报社先发和词。有和词而无原词,其效果可想而知,放在今天就是顶级策划(炒作)。柳老夫子更是“不自讳其狂”,把原词传与友人。时任重庆《新民报》任副刊《西方夜谭》编辑的吴祖光,依据传抄本,刊发了《毛词·沁园春。

有资料记载,《沁园春·雪》刊发后,轰动山城,当年刊发的和词不下50首,评论将近20篇,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

散讲,或有主题,但经常无主题,“校友”“浪人”特长之一。


《家园三绝》白居易

沧浪峡水子陵滩,路远江深欲去难。
何似家池通小院,卧房阶下插鱼竿?

篱下先生时得醉,瓮间吏部暂偷闲。
何如家酝双鱼榼,雪夜花时长在前?

鸳鸯怕捉竟难亲,鹦鹉虽笼不着人。
何似家禽双白鹤,闲行一步亦随身?


攻略:严子陵钓台位于距桐庐以西约15公里富春江北岸宫春山上。桐庐乘往富春江镇的中巴,车资3元,半小时可达,下车后再步行十多分钟即到游船码头。自驾车沿320国道至桐庐蒋家埠,左拐3公里即可。 门票:60元(含富春江小三峡游览船票)--价格不知是那年黄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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