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旦回家,二哥掌灶做饭,我们陪年近70的老父亲围上了久违的麻将桌。今年老母亲身体小恙,难得不同于往常节假日忙忙碌碌,而是躺在床上看电视。忽然出现了母亲喜欢看的节目,下意识中,此时应该有人从自己房间出来,大呼:“老太太,快看××频道,×××出来了!”可今年,已不见角色,只仿佛画外音一样,在我脑海里只出现那熟悉的声音。换台,谁都不愿提及。
饭菜做好,碗筷摆好,二哥招呼开饭,一家围坐餐桌,下意识中,此时应该有人从自己房间出来,大呼:“老二,有白酒!”、“老三,有啤酒!” 可今年,已不见角色,只仿佛画外音一样,在我脑海里只出现那熟悉的声音。白酒,原来封存怕勾起爱喝白酒人“馋虫”的陈年白酒在排队中被逐一打开;啤酒,为等待弟弟来家不会没啤酒的换酒的瓶子静静地立在啤酒箱中。过去中带着体温的啤酒起子,静静地、冰冷地放在冰箱上,无人顾及。
大人玩麻将,顽儿出去找朋友玩,回来在楼下按对讲电话,下意识中,此时应该有人从自己房间出来,大呼:“老侄儿回来了,我去开门!”可今年,已不见角色,只仿佛画外音一样,在我脑海里只出现那熟悉的声音。哥哥嫂子都不约而同起身,娃他娘(我媳妇),默默而快速地离开麻将桌前去开门,像约好的一样,都不愿留下时间的空当。
吃晚饭时,顽儿因有爷爷奶奶撑腰,“孤家寡人”在屋里边看电视边吃饭,此时也是老母亲忙乎完晚饭后难得的空闲看看“肥皂剧”的时间,顽儿和老母亲节目时间冲突,下意识中,此时应该有人从自己房间出来,大呼:“老侄,到我屋里看!”可今年,已不见角色,只仿佛画外音一样,在我脑海里只出现那熟悉的声音。顽儿也乖乖地不争频道、不搬桌换地看电视,那另一台电视,默默地呆在黑暗的房间中。
老父亲退休后,抵抗不住母亲的念叨,尽管上有局长下有同事,但始终没有加入到院中打麻将、玩扑克的行列,在家中和子女打打小麻将、唠唠闲嗑,成了他期盼的乐趣;陪老父亲则成了我们“常回家看看”的主要节目之一。当年也是“老大”。不当“老大”许多年,“江湖上”连“传说”都怕是没有了。
老母亲退休后,在家由原来的“配角”变成了“主角”,使老父亲即脱离了社会又脱离了“权力核心”,老父亲乐得离“决策层”越来越远,先逍遥,后奔波;老母亲退休后先在外操劳,后在家操劳,但坚强的背后,又何其脆弱?
“好好孝敬父母吧!”在心中,我听见了你的声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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